是夜已经深了,少年便催促师父抓紧休息,自己则守在司马亮身旁,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。
此时,那伤者已经不像刚来之时血色全无苍白如纸,此刻脸上微微泛起了光润,再次搭脉一试,竟然已经有了脉搏,只是脉象还是及其微弱。
少年禁不住高兴地道:“师父,他已经活过来了。有脉象了。”
游医闭眼道:“嗯,也算我们没有白费功夫啊,你也去休息片刻吧。”
待二人一觉醒来,天已大亮。阳光透过破败窗棂,照进庙宇中。
这个庙,香火似乎已经断了好久了。几尊高大的神仙塑像,明显年久失修,漆皮掉落的不成样子,佛龛前的案上,堆积着厚重的尘土。四处挂着破败的蛛网,地上却散落不少干枯稻草,看样子这里常有人在此居留,不过都是些流离失所的路人。正因如此,这地方也很隐秘,不会有官衙之人前来查探。他们藏身在此也并不会引人注意。
忽听微弱的声音传来:“水,水……”
两人赶紧查看伤者情况,他微睁开眼,已醒过来了,只是身子虚弱,半点动不得。
少年赶忙拿来自己的水袋喂了些水给他。那人才慢慢舒缓过来,睁眼望了望又闭上眼睛。
游医问道:“感觉好些了吗?”
司马亮虚弱地微微点头:“我,这是在哪里?我不是死了吗?”
少年抢着说:“喂,死人哪能说话呢!你可是命大,捡了一条命回来!”
他微微转头看了看眼前两人,弱弱地道:“多谢,二位恩人相救。”
游医幽幽地道:“也是你命不该绝,遇到我二人也是缘分如此,否则白白丢了性命。来,吃了这颗丹药,先休息吧。”
说着,又从背包中找出一棵大红丹药,喂给了他,又叫少年把昨日的那颗蛇胆也一并喂给他吃下。看他又疲惫地闭上眼。
游医道:“我们还在洛阳城内,应该想办法尽快离开此地。你的容貌要做些手脚才好出城。我倒会些易容之术,帮你遮掩易容。免得被人发现你是死囚身份。”
“我的命是你们给的,但凭恩人安置,我照做便是。”
“嗯,那就好办了。”
两人在庙堂下支起炉火,片刻,一股焦糊味漫溢开来。
熬制了两日两夜,游医才抖落出一张人皮面具,轻轻地贴服在他脸上。少年左右看看,道:“嗯,不错,像个患了麻疹的病人。我们出城看来有希望啦!”
“好啦,快去收拾一下,就用那个板车,到了城里再换驾马车前去。”
少年蹦跳着去拾掇两人的随身物品,把司马亮抬到板车上,几人便出发了。
路上果然找到了一驾马车,便改乘了马车向洛阳城门方向而去。
在城门处,守城人只看了一眼那麻疹病人,便捂着鼻子躲到一旁,摆着手让他们快些通过。
出了城门,几人稍事休息,游医对少年道:“看来我们去不了狮驼岭了,还是就近安顿下来。况且重病之人不宜长时间颠簸。离此六十里有个青龙观,我与这道观之人有些交情。不如先去那里落脚。”
“也好,师父,那我们就去那里吧。”几人便向西南方向青龙观而去。
几人不多时就来到青龙观,却看到一块石头上刻着青龙寨三个字,游医颇觉疑惑,心道这地方怎么变成了青龙寨?但四周一望还是原来的景物,便让弟子留在原地看护好病人,自己上去一探。
青龙寨的守卫听他报上了寨主的姓名,便飞奔着去禀报寨主青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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